沙龙舞照片
这些年轻女子将永存,灰犬姿势,
困于镜框的银壳中。
你无法分清谁是谁,如此纯种。
她们永远不会运行,个个漂浮在
冰冻的白沙龙舞裙蕾丝波浪上,
类似于婚姻,类似于命运。
我记得七月的阳光倾泻而下
照在多刺的草甸上,一条束带蛇的蛇皮
像童话内衣一样铺展在一面石墙上。
那是康涅狄格州,那里将有一面石墙。
蟋蟀的声音在那天刮着骨髓。
我还年轻,一个人独处了几星期。
我涂鸦草地的上午和下午,
试图用画笔捕捉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在读“俄狄浦斯王”。
我既不知蛇皮,也不知剧本。
“你的生命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俄底浦斯
对先知说,俄狄浦斯什么也没看见。
橡树在干旱中簌簌响。开着藏红花的草地上
小动物轻轻爬过。有那么一天
我对自己说,“我应该更喜欢睡觉。”
小行星尝到我舌尖的干燥和苦涩。
两天之后我醒来,黄昏时分独自一人在吱吱作响的
谷仓里,不觉是何日,何月,何年,
但能感到地球在自己的轨道上滚动。
“我成为你的废墟,不是你的命运,”
先知说。我动动胳膊,
动动腿,我撑开手掌,
从小床上站起,头晕眼花。将要到来的
会在它自己的好时辰到来,
在镜框之外。月亮正从小山上
升起,一阵羞弱的风,聚集着力,
而那些黑色剪影中的树木,手臂相连。
明喻
她经常给我们讲的故事,她朋友
那个特棒的奥地利滑雪员,
不得不第一次面对奥运会滑雪跳台,从那
急速下跌的斜坡、下岩在视野中消失的
起跑道上,凝视着
阿尔卑斯山的地平线在他左右上下游动
像浴池里的玩具船,而他
无论有多少钢铁意志,
训炼和勇气,
都无法从起跳口的栏杆上松开手指,以至于
他的队友不得不一起
一个一个指头地
撬开他的手,那么
面对死亡时,我
母亲紧紧抓住床沿,仍然
直盯着前方——而
是谁,最后,
松开了
她的手?
(明迪 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