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达·卡斯塔纽的诗
明迪 译
变形记
A STORY OF TRANSFORMATION
首先是一种疾病
一个女孩有危害性的禁欲那时我们很穷我一无所有
除了在我面前摇摇晃晃的贫穷 苦涩 一种
寓言情结 一种综合症 鬼
(同样命运多舛的错过或感叹)
打碎我项链的有阴影的暗礁。
首先是一个闪烁的鱼刺
用呼吸抚摸我不可能让我高兴
我是学校操场上最相貌平平的脸
平淡的表达不在任何地方播下什么
拥有或者没有 放弃 习惯 吞下去
乌鸦覆盖着被判决为永久寒冷的云
一阵病人飓风一场私人掠夺
(我是修道院姑娘她们全得了
厌食症女同性恋除了
棍棒糟蹋 胳膊 脑袋
屄或良心)。
我闭上眼睛强烈地盼望
一次性永久地变回到曾经的我。
但美丽会腐败。美丽会腐败。
戴破我项链的有阴影的暗礁。
早晨得胜 咽喉含着预兆。
愚蠢的小东西!你迷恋被十字架覆盖
而不是内容。
这是晕眩之花在冬季缓慢绽放
河流跳回 变成瀑布玫瑰
玛丽帕莎蝴蝶和蜗牛出现在我头发上
我乳房的笑容为飞机增添燃料
美丽会腐败
美丽会腐败
我腹部的紧度护送春天
海螺在我的微型手中流动
我的最高嘉奖掐我的左心室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的光在这么多的阴影里。
他们说你的武器将是对你自己的惩罚
他们把我的美德扔到我脸上这个
俱乐部不接受画红唇的女孩
肮脏的海啸变态的高利贷
与我的假睫毛无任何关系
老鼠跑到我房间弄脏我的内衣抽屉
几升废料沥青秘密刺探
几升控制几升毁谤几公升怀疑
与我眉毛的紧张弧度一致你应该被绑起来
被赋予灰色的外观用酸洗去你的特征
停止做自我以便成为一个作家?
他们妖魔化我细长的脖子以及
我头发在我颈背上的样子这个
俱乐部不承认这样调教出来的女孩
我们不信任夏天
美丽会腐败。
仔细想想这一切是否值得。
我经过这里无数次,从来没有见到你
I PASSED BY HERE SO MANY TIME, AND NEVER SAW YOU BEFORE
我们正在做一个详细清单,
如同不可预见之星座的标本馆。
首先是百合,散落的星星装饰;
大丽花,菊花;
罂粟也收因为这些身材细小的害羞花朵也值得一提。
无花果树上的花是潜意识之花。
最书卷气的是:穗状花簇的花冠。
兰花显然是淫荡之花,
过分类似于——我就不描述了。
芙蓉使下午充满了奇异幻想和谚语。
绣球:告诉我在这里我曾经有多快乐。
还有鸢尾花,薰衣草,被叫做茶玫瑰的植物。
然后是玉兰*,正如这名字所示,
曾是某种蒙古*君王的标志。
马蹄莲,银莲,杜鹃的硬朗迹象。
然后是遥远纬度才找得到的其他神童,
比如难以言状的奇拉曼特花,
能够感觉到却看不见,如同
从膝盖上发出低沉呼唤一样的深深的爱。
这里有
河流盾牌—睡莲,中国玫瑰—月季,狮齿—蒲公英。
也有秩序花,巧遇花,心绪花,但这些已经
更多地是概念性花朵。
百香果像答案的宝座,
思考的华盖。
有些花永远带有第一眼见到时的名字。
丁香,金盏,康乃馨。
我不能忘记的含羞草,一丛微小的警告,
也不能忘记我的最爱:三角梅的不雅的热情香味。
不过,我已告诉过你——我也不明白,真奇怪,
我经过这里无数次,
不,
我以前从来没有
见过你。
*玉兰Magnolia 和蒙古Mongolia 音相近,故有这奇怪的联想。(译注)
庆贺的面包(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BREAD OF CELEBRATION (IT’S AN UNFAIR WORLD)
世界是一个没有前台的宾馆。
能说会道的天赋不是人人共有的东西。
面包和鱼也不是那样分配的。
肉运到右边的船舷,鱼骨头送给左边的码头。
你会失去你的头,雨会下帽子给你,
富人将会有钱,穷人将会有孩子。
我知道一块面包,我会把它切成块,
微乎其微的小块,足够留下多余的,
如果面包屑也可以填一张口,
如果它能够满足人甚至可以解开一个舌头。
如同泰坦尼号上救生艇的荣耀,
梳子之林为那些
秃顶的。
“罗马或全世界”的修辞法:即不是这里也不是预期。
胡须缝起来给那些缺下巴的。
有些嘴被授予三秒钟记忆。
神会把面包
给牙齿更少的。
通往天堂的高速
HIGHWAY TO HEAVEN
I.
不可能的曲线疤痕留在高速公路上,
忽隐忽现最终直接背离边界线。
我这秒杀美女会是什么样子
砸在挡风玻璃上鲜血淋漓,
我的乳房真实状况会是什么样子
它们永远不会
再一次
落下?
II.
正义胶囊。
此地与空无之间一个毫无价值的运动。
一时的不留神,一个愚蠢的机会裂缝
我骨头的
玫瑰红重量
抵制鸿沟。
一只冷蝴蝶从路上穿过,
我眼睛被它的飞跃擒住,
我很幸运。
一二,一二,一
二。
III.
如果此时此刻
最小的不幸穿越我的车道
我的年轻运气立刻炸毁,
没有人会看到什么
阴影或可疑
闪闪发光的美丽
在路边我的尸体中。
IV.
到了晚上,高速公路像一个电子游戏。
最乏味的黑暗并不让我困惑。
仿佛一个间歇
我的青春,一条可卡因线,有时
弯曲。
我的轨道后面,轮子兴奋。
我加快速度
同生命离开这首诗一样快。
假装她感觉到的痛是痛
PRETENDING THAT THE PAIN SHE FEELS IS PAIN
我的长相意味着我喜欢
我不喜欢的东西。
人人都闭嘴
说话。
就像这样。
洞穴的墙壁,在那里一万年以前
有人玷污了石头的天然精华。
硬币,变换的钱币,
一个女孩出生,基因里带有美,
心理障碍造成麻脸。
像影星海蒂·拉玛的性高潮,像发明家尼古拉·特斯拉的眼睛。
在一个国家人不必是人,
可以仅仅
看起来貌似。
手套脱下,
一阵淡香,最负盛名的
配音学校。
资本是噩梦
在象征性的资本能力中被捕获。
最值得炫耀的是:太平间妆。
多年的辛苦变成骑手花岗岩。
贫穷行业,菜园里的化学元素钨。
就像一个剧烈运动的身体,明明知道
但假装清白。
廉价的假睫毛,与本身
相同的形象。
如同政治诗混淆于
浴室镜中的自拍像。
邪恶的借代。
规范性扭伤。
舞台,节目单,从话语火灾紧急逃生。
有种事物 根伸向空气但渴望
回到土壤中,一旦时间
过去,便投射入光——
如同马铃薯发芽的眼睛。
诗的目光也是如此:
工作蚂蚁在单个文件里,
永远被压平
在永恒的线路上,
手势的碎末
看起来就像
别的东西。
托尔斯泰园的苹果
APPLES FROM TOLSTOY’S GARDEN
我,
曾沿着内雷特瓦河堤驾车,
也曾在哥本哈根热气腾腾的街上骑自行车而筋疲力尽。
我,曾用手臂测量萨拉热窝的洞岩,
曾在驾驶座上穿越斯洛文尼亚边境
并在双翼机上飞越过贝坦索斯河。
我,从停靠在爱尔兰海岸的渡轮上出发,
到达科斯博卡湖的欧美特佩岛;
我永远不会忘记布达佩斯的那家商店,
特赛利亚的棉田,
以及我17岁在尼斯一家旅馆度过的一个夜晚。
我的记忆在拉脱维亚的尤尔马拉海滩上打湿了自己的脚,
在第六大道上感觉回到了家。
我,
在利马乘出租车差点死去,
穿越过帕克若基斯明亮田野的金黄,
跨越过亚特兰大那条街,同玛格丽特·米切尔一样。
我的脚走在埃拉弗尼斯的粉红沙滩上,
穿过布鲁克林街角,查理大桥,拉瓦列小街。
我,走过沙漠去索维拉,
从蒙巴酋山顶沿着索道滑下去,
我,不会忘记睡在阿姆斯特丹大街上的那个夜晚,
奥斯特若格的修道院,米特奥拉的石头。
我,曾在甘特广场中央大声喊一个名字,
曾经穿戴希望抄近路走遍博斯普鲁斯,
奥斯威辛那个下午之后我再也不是同一个我。
我,
朝东开车一直开到靠近波德戈里察,
在瓦特纳冰川被雪覆盖,
我,从未感到有如在桑特丹尼斯路上的孤独,
再也不会品尝到科林托那样的葡萄。
我,有一天会摘
托尔斯泰园的苹果,
我想回家:
整个阿科鲁尼亚
我最热爱的
避难所
正是你。
自画像
SELF-PORTRAIT
而我,我女儿们的女儿,将被纯粹的炫耀瓦解,这不幸的尤兰达移民的一致性。我,真空君主,意外冒险事故的自我中心者。我必须测量记忆与遗忘的准确剂量。所以我从后视看到路径。所有这些出生于我的黑暗根源。没有一个方向不包含我,没有一个民族不是从我这里升起,没有一个密码军队不是用原始的手指找到我。 我研究我的脚步。就像一个符号森林,我无法触摸。皮肤脱了几层,尽管我从来没有想过到达。轻浅的花园,风困在手中,无限的网格。我放弃呼吸之家。我希望知道如何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一只动物在过剩供应的遗忘上发胖。但我懂口技会模仿别人的声音,我,疯狂的暴君,文盲。带着宏伟的历险书蹲在外阴部。她什么也不懂,但感觉到一切。我会模仿别人,她用石板的声音唱歌,跑着穿过沉重的走廊。人工流产是一种责任,严肃的需要,是一种蔑视。我记忆的苍白长袍可能会盖住我将成为的皮肤。你每天晚上尽职地看我给贪心的尤兰达写热烈情书,天亮时写颂词,她知道如何销售自己,知道在哪里结束。
是我在地下室,我的名字里面被粉笔腐蚀。同心圆房间。我的智力可能不会贿赂我的感觉。触摸,特权,需要投掷自己。我的头不会迎合我的骄傲。尤兰达这士兵,商人。因为我两者都不是,她是等待的那一个。我是燃烧的风火轮驾驶。一个自我中心者,因为她是独唱者。她的痛苦就是快乐,因为这种美会建立王朝。然后用一个禁欲主义者的一丝不苟的关注,我将收回破镜的那些微小而迷人的碎片,我就是破镜。尤兰达将在她的双臂之间为我建一个茅草屋,我将在那里学习回家的难言幸福。
看那最后的来临,女性将被制作成“文字”。我宣布:“我是Adnaloy的唯一后裔,她将在地平线上伸开她燃烧的手指,她将下沉,放弃礼服,披上麻布,随后躺下,把她的心脏献给野兽的好胃口。”
*Adnaloy 是原作者名字Yolanda(尤兰达) 的反写。(译注)
明迪译 Trans by Ming Di
(原作为加利西亚语,被直接译成英语。此处根据不同译者的英译版转译)